小女孩虽然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的花裙子，小脸却粉雕玉琢得像个瓷娃娃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里含着泪珠，撅着小嘴一脸倔强。
“是，你就是！”大男孩大喊着：“我妈跟我说的，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！”
“你再说我打你了！”
小女孩仿佛被刺激到了，瞪着一双大眼睛举着小手凶巴巴地威胁着。
“你就是野孩子，是野种......哇，你打我，我要回家告诉我妈，让我妈把你和你奶奶都赶走！”大男孩刚开口就挨了小女孩一巴掌，哭着带着一群孩子跑开了。
小女孩站在原地抿着嘴，过了一小会儿终于没忍住，也低声呜咽起来。
蹲着哭了两分钟后，这像个瓷娃娃的小女孩起身将脸上的泪水擦干，低着头落寞地离开了。
陈枫目送小女孩离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，如果自己这五年没入狱，恐怕与沈清瑶的孩子也这么大了吧？
白杨巷191号，陈枫站在有些破旧的黑漆木门外，神色复杂。
轻轻叹了一口气后，陈枫抬手敲响了木门。
“你找谁？”木门很快开出一个不宽的缝，一个漂亮的小脑袋先伸出来，小女孩目光微带警惕，脆生生的问道。
陈枫脑袋里顿时“嗡”的一声炸开了。
这个小女孩不是别人，正是刚才自己看到被那些孩子欺负的小女孩。
她......怎么在自己家里......
看着那张神似沈清瑶的小脸，难道......
这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看着表情凝固的陈枫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满疑惑：“叔叔，叔叔？你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！”陈枫回过神，努力挤出一丝笑容，让自己显得亲切一些，“你妈妈呢？”
“妈妈不在家！”小女孩脆声答道。
“那你奶奶呢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有奶奶？”小女孩头往后一缩，将本就不宽的门缝又合上一些，警惕地问道。
陈枫越发紧张，极力安耐住内心的狂跳：“当然是因为我认识你奶奶啊，她在哪，你把她叫出来就知道了。”
“那你等等！”小女孩砰的一下关了门，接着里面传来稚嫩欢快的呼声，“奶奶，外面有个叔叔找你！”
门再次打开的时候，陈枫面前已经换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，头发花白，脸上带着岁月雕刻的细密皱纹。
陈枫的眼眶一下子红了，五年前他刚入狱的时候，母亲虽然有些憔悴，但看着仍然美丽。这才五年，怎么就老了这么多？
“你是......枫儿？”
陈枫眼里泛着泪光，哽咽道：“妈，我回来了！”
“真的是枫儿，你终于回来了，娘等你太久了！”孙秀莲大哭着抱住陈枫，泪水滚滚流下，仿佛要将五年的思念、委屈全部发泄出来。
“对了，念念！”孙秀莲突然松开陈枫，转身对着远处疑惑地眨巴着大眼睛的女孩儿喊道，“念念，快过来，爸爸回来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