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婉,明日里大概能到辰溪县。到时候我们去食肆换换口味。”
“真的?”向晚的大眼睛亮起来。
“真的。水不够了。附近有条小溪,我去装点水就回来。有事就唤我。”萧平安咬一口胡饼,取下水囊,往林子深处走去。
向晚摆摆手,示意他快去快回。
萧平安走远了,她便无聊地啃着手中的胡饼,一边扯着身旁的草。
没多会儿,萧平安便回来了,举着手上的东西:“小婉,看我手上是什么?你吃吗?”
肉啊——向晚的双眸亮如天上星子。
这是一只肥硕的兔子,应该刚刚断气不久,身体还带着余温。不知道萧平安是怎么抓住它的,只能算它倒霉了。
“宰兔子我不在行,捡柴火我会!”向晚兴奋地跳起来,就要往林子深处跑。
萧平安一把拽住她:“别乱跑,小心迷了路。你就坐在这里等着,我去宰兔子,我去捡柴火。”
向晚乖巧地点头,乖乖坐回原位,大大地咬了一口胡饼,表示自己最听话。
萧平安忍着笑,提溜着兔子去溪边处理了。
向晚只觉得手中的胡饼一点儿都不香了,伸着脖子翘首企盼,只盼萧平安动作能再麻利点,早点归来烤兔肉。
“嘶嘶——”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细微的声响。
如今向晚听觉视觉越发敏锐,一下就捕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声音。
蛇吗?野鸡?野兔子?还是……
向晚有些紧张起来,情不自禁地往后靠了靠,眼神禁不住往那边瞟。
现在大声叫萧平安,他能听见吗?听见了能及时赶回来吗?早知道就跟着他一起去溪边了。
“不妥,不妥!”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。
是人!
向晚蹭地站了起来。
“小点声,别打草惊蛇!”另一个声音响起,嗓门比前一个人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她就是那条被惊的蛇吧。向晚不禁苦笑。
“你们两个傻子,已经被发现了!”不大的灌木丛里,鱼贯而出四个大男人。
三个穿着短褂,看打扮像庄稼汉;一个是书生模样,瘦高瘦高的,着白色长袍,长得倒是眉清目秀,就是脸色蜡黄,如果面色再红润点,妥妥小鲜肉啊。
四个大男人排排站,齐刷刷盯着她,吞咽着口水。
劫财?劫色?丫的,自己一身麻布粗衣,像有钱人吗?脸上这么大胎记看不见吗?饥不择食母猪也赛貂蝉吗?呸,怎么说自己的呢。
向晚悄悄往身上摸,该死的,啥防身武器都没有,赤手空拳一对四,揍一个保本,揍两个就赚了。
年纪稍长些留着山羊胡的往前走了一步,清了清嗓子,道:“此路,此路是我修,这树,这树也是我栽,要,要从这里,这里过,留下,留下……”
“买路财?”向晚见他说得实在是辛苦,忍不住替他说完了台词。
“你……你!”山羊胡反驳,一张脸涨得黑红黑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