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朝回王府的路上,寒非夜就听到街头百姓在议论纷纷,说睿王府新接回来的乞丐王妃季若菡其实是个寡廉鲜耻的女人,曾背着王爷和其他的男人勾勾搭搭。寒非夜当场就被这流言气得就怒不可遏,打发管家回府送和离书来,狠下心要同这不要脸的女人断绝关系。
崔管家领命前脚刚走,后脚寒非夜就后悔了,他并不是想要和离,只是气头上说了气话。
季若菡曾在他失忆期间贴心照料自己是真,曾经的恩爱和拜堂时的心动是真,三年前王府侍卫寻来时,自己不辞而别也是真,寒非夜心中有愧,于心不忍。
寒非夜没想到自己匆匆赶来,竟会听到季若菡要和自己永不相见。
这个女人,真是不识好歹!
寒非夜气还没消,就听到季若菡抬眸,淡漠地附和道:“王爷说的极是,民女不配。”
这是寒非夜不曾意料到的事情,寒非夜一愣,就听到季若菡又道:“所以民女要休了王爷,从此王爷爱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妃,都与民女无关。”
季若菡脸上的笑意未褪,语气平淡,就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寒非夜却被她那无所谓的笑容深深的伤害到了,总觉得自己的愤怒和怜爱都是一场笑话。
寒非夜瞪大眼睛看着她气到说不出话来,最后愤然转身,恶狠狠地问道:“你当真要和本王和离?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好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我。”
“王爷说错了,民女不想和王爷和离。”季若菡还是回答地很快,寒非夜心头一动,嘴角来不及勾起就听到季若菡继续淡漠地说:“民女不和王爷和离,民女是要休了王爷。”
一看到寒非夜,季若菡就会想到自己惨死的儿子阿洋。
季若菡态度坚决,势要同寒非夜一拍两散。
季若菡的话犹有千斤重,坠得寒非夜心口一疼。
寒非夜转身,对上了季若菡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。
几乎是顷刻间,寒非夜的理智崩溃了,愤怒如决堤的洪水席卷而来,淹没了他。寒非夜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,用充血的眼睛死盯着站在面前的女人,一字一顿地森冷道:“好,好得很,本王就遂了你的心意!来啊,拿纸笔来,本王要休了这个女人!”
季若菡只感觉浑身一轻,感觉如释重负。她终于可以不用再受人摆布,委曲求全了。
季若菡紧绷着的身体突然垮下,紧接着两眼一黑,就什么也看不见了。在季若菡彻底失去记忆的前一刻,她似乎听到贴身侍女夏蝉惊恐地在喊自己。
“小姐,小姐你怎么了!”
寒非夜在夏蝉呼喊的时候就快步跑上前去查看情况,只见季若菡惨白着脸躺在夏蝉的怀里,双目紧闭,唇色发白,额间冷汗直冒,已然是昏厥过去了。
寒非夜突然慌了,直接将人搂在自己怀里,一遍遍地呼喊着季若菡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