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敢打我?方文山捂着脸,不敢置信。
打的就是你!
眼看叶宁又要冲上来,方文山吓得退了两步,脚被身后的花盆绊到,一屁股坐了下去。
够了!
萧雅娇叱一声,喝住了叶宁,转身扶起了方文山。
方少,你先回去吧,回头我一定登门给你道歉。
方文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巴,咬了咬牙,看到壮硕的叶宁如野狼一般,他知道留下来只会让自己更加吃亏,只好铁青着脸冷哼了一声:给我等着。
随后大步朝外面走去。
萧雅一路赔着礼,把方文山送出了办公室,回过头看到叶宁衣衫褴褛的模样,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,到了嘴边要呵斥他的话,终究骂不出口,只留下心中淡淡的失望。
叶宁,你为什么要打人?
你都能做出这些事来,我打人怎么了?叶宁心寒如冰。
外伤尚且可医,心伤才让人痛不欲生。
你给我说清楚,我做了什么事?在萧雅的印象里,叶宁虽然挣不到什么钱,但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。
叶宁深吸了一口气,压抑着心中还没发泄完的怒火:事实不是已经摆在面前了吗?某人的公司欠了五百万外债,在情夫的提醒下,不惜杀夫骗保。
只可惜我大难不死,你不是很失望啊,萧雅?
结婚以来的第一次吵架,就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。
什么杀夫骗保?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在你心里,我是这么不堪的蛇蝎女人吗?
是!
叶宁咬着牙冷笑道:别装了,既然你心里那么讨厌我,那就离婚吧,这种日子我也受够了。
萧雅被震惊了,小嘴圆张。
她没想到,首先提离婚的,居然是叶宁。
她的心乱作一团麻。
这些年她何尝不想离开这个不思进取的丈夫,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离婚的念头无数次冒出来,但她始终没有向叶宁提过。
就这么毫无征兆地,叶宁居然向她提出了离婚。
本该感到庆幸才对,可是她心里为什么没有一丝快感。
叶宁抬头望着萧雅,这个跟他朝夕相处了五年的女人,此刻却让他感到如此陌生。
事到如今,他也释然了,他呵呵自嘲道:
五年里所有纪念日,我都会给你准备惊喜;半夜你说想吃城南的烧烤,我会去买;你加班,我会提前给你叫好车;下雨天,我会接你;你说你喜欢鲜花,我一个大男人连插花都学会了。你还要我怎么做?
方少有一句话说得没错,我不过是穷刁丝,配不上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。
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,就像在机场等一艘船,我又何必再去执着呢,就当这五年的真心喂了狗吧。
我们离婚吧,还你自由,我只要女儿,其他的一分不要。
叶宁说完这话,已经踏出了萧雅的办公室。
一滴泪水从他的脸庞滑落。
纵是孤狼,伤到深处也会掉泪。
一场突然而至的车祸,让他看到了人生百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