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一回生二回熟，聂相思这次没那么着急走，除了给赵丽芳的，她还另带了一份精致的点心小吃，特意给了看守的衙役，顺带着聊了起来。
聂相思虽然不爱和人聊天，但是在聊天套话上还是有些技巧的，而显然赵丽芳不是什么重要人物，这案子也只是普通一个案子，所以并不多防备。
聊着聊着，聂相思道：“黄大哥，我那天看见一个穿着好贵气的袍子的男人从衙门里出来，他们都喊他……战大人，那战大人，他是什么人啊？”
“战大人啊。”衙役道：“战大人不是咱们衙门的人，他是皇帝钦点的大理寺少卿，只在有大案子的时候才会来。不过你可别想去找他啊，那不是咱们能攀得上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怎么敢去找战大人。”聂相思连连点头，终于切中红心：“那这案子，也是他管么？”
“命案的话，是会过他的手的。”衙役想了想：“不过他好像出门了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。这案子已经定案了，应该不用等他回来执行吧。”
“出门了？”聂相思惊了下：“去哪了？”
衙役抓了抓头：“那我就不知道了，战大人去哪儿也不用向我们交代啊。我还是今早听楼大人说起才知道的。”
楼大人是廷深府衙的知府，聂相思自然没打过交道，但这段时间觉得大梁民风还不错，京城官员就算不多清正廉明，应该也大差不差，不会太出格。至少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情上徇私枉法，吃相太难看会得不偿失。
但是战廷深出门了，这是什么道理，明天傍晚赵丽芳就要被问斩，如今案件一点重新审查的迹象都没有，而昨晚上信誓旦旦会重审的战廷深出门了。
这年代出门不容易，就算是快马加鞭，稍微远点的地方没个十来天都回不来。战廷深昨晚上难道是来寻她开心，还是有什么更要紧的事情临时起意，所以就管不了她们这小门小户了？
聂相思一时之间心里有些没底，告别了衙役出来，也不回去，在对面找了个茶馆坐下，就这么盯住了衙门大门。
直到下午，也没看到战廷深的影子，不过却等来了另一个人。
只见崔浩从衙门里出来，跟人打着招呼，慢吞吞的往外走。
衙门里的常住在职人员不多，没有工作服的更不多，仵作算是一个，聂相思虽然没见过他，但是看着他手里拎着的工具箱，便能猜的八九不离十。
眼见着崔浩消失在街的尽头，聂相思又等一个多时辰，直到天黑衙门闭门。
战廷深还是没有回来，这里是他回府的必经之地，所以他既没有来衙门，也没有回京城，虽然不知干什么去了，但这节骨眼上，显然没有更多的时间等他回来了。
聂相思想了想，起了身，向着崔浩消失的方向去了。
这案子其实很简单，除非仵作真的是饭桶，要不在这件事情上他就撒了个弥天大谎，他正好是凶手为了掩饰自己罪行这有些太巧合，大概率就是被人收买，被凶手收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