蓦地，放在台面上的手机一震，弹出一条实时新闻。
化妆师瞥眼看去，咂了一声：“真不知道为什么，八卦媒体总关注这些有钱人的私生活。”
季清欢随之瞧去。
只一眼，她交叠的双手微颤。
“南氏集团掌权人南司城与神秘女子共度晚餐，举止亲密疑似恋情曝光！”
化妆师没有注意到季清欢的微表情变化，继而吐槽道：“那南少有钱有势，可从没见他公开过女伴关系。”
闻言，季清欢微微一滞。
她沉默未语，心底却很清楚，自她与南司城在一起后，近三年来那个男人从未有过任何绯闻。
而这次……
思及至此，季清欢袖内的手不由得蜷紧了几分。
妆面化完，化妆师浅笑道：“季老师，咱们该戴头面着戏服了。”
季清欢收敛思绪，轻轻点头。
穿上戏服，她便是《游园惊梦》中的杜丽娘。
戏台上琵琶三弦如流水般勾起，季清欢折扇轻展，嘤嘤唱腔余音缭绕。
“梦回莺啭，乱煞年光遍，人立小庭深院，炷尽沉烟，抛残绣线，恁今春关似去年。”
扇面后盈盈一眼，婉转声调，引得戏台下掌声不断。
演出结束，夜已深。
季清欢换上便装，回了家。
说是家，其实不过是南司城名下最清净的一套房子，大而空。
上台前她给南司城发了信息，问他晚上会不会回来。
可直到现在，他一未回短信，二不见人影。
季清欢叹了口气，疲惫的面容涌上几缕涩意。
她转身系上围兜，如常般在厨房忙碌。
不一会儿，大门处倏地传来开锁的声响。
她一怔，连忙走出去，便见一身黑色大衣的南司城走了进来，周身带进不少冷冽的风雪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季清欢迎上前，温声细语。
南司城将外套挂在玄关衣架上，语气淡漠：“嗯。”
季清欢给他倒了杯温水，神色透着几分试探：“我……下午给你发了信息。”
南司城没有去接，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：“没注意。”
闻言，季清欢心头猝地一阵紧缩，铺天盖地的苦涩袭来。
她很想问一句：是没看见，还是看见了不想回？
但跟前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气息，让她把这句话压在了舌下。
南司城解着领带，径自朝楼上走去。
季清欢想起自己还在厨房熬了汤，忙问：“你不吃晚饭了吗？我熬了你喜欢的……”
“在外面吃过了。”南司城打断她，尾音和身影一齐消失在拐角。
季清欢怔在原地，未尽的话如鱼刺般卡在了咽喉。
她转身垂下眼眸，独自将厨房里煲好的汤端了出来。
餐桌很长，足有两米多，季清欢不太喜欢。
因为每次她和南司城吃饭时，总是坐在桌子的两边，离得很远，远得快要看不清他的脸。
季清欢独自喝下半碗汤，也没了胃口，收拾一番后回到了卧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