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掉溢出的眼泪，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如常一些，可偏偏她迈出的脚步却僵硬无比。
顾靳年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开，心底突然异常烦躁憋闷，倏然扯住她的胳膊：“恭喜什么？恭喜我跟她分手快乐？”
乔暖暖开始生理性冒汗，她唇畔发白地想抽出手臂：“请放手。”
“我要不呢？”顾靳年死死握着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总觉得自己只要放开，这个女人就好像要消失一样，即便他也知道这种想法很可笑和荒谬。
“顾靳年！”她忍不住高声抬眸，眼前又开始了那些恐怖的幻觉，被抓住的手臂也开始产生灼烧的痛感。
“还以为你不会发脾气。”他忍不住回想，这三年来，她一直都是副唯唯诺诺地神态，永远都把自己放到卑微的地底，就等着别人践踏。
那样的乔暖暖，只会让他烦躁恶心，甚至想要通过折磨来让她怒喊发泄。
“顾总，请放手。”乔暖暖额前的汗水越来越多，她耳朵里又开始听见那些咒骂自己去死的声音。
顾靳年身形一紧：“顾总？你乔暖暖现在有了下家，是无所顾忌了是吧！”他直接扯着她走顾卧室。
乔暖暖看着大床，之前的恐怖回忆再次侵袭大脑，那种血肉模糊般的疼痛再次让她开始发抖。
顾靳年看着她满身的冷汗，松开手，眉头慢慢拧紧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乔暖暖迅速蹲在墙角将自己卷成一坨，眼底满是恐慌。
顾靳年再迟钝也能发现她的不对劲，走过去蹲在她面前，疑惑地问道：“你到底怎么了？不舒服吗？”
“靳年，救我，救救我——！”乔暖暖耳朵里的的咒骂已经让她无法抵御，生理上的痉挛也开始有逐渐加重的趋势。
顾靳年被她的呼救吓到，还未出声，就看着乔暖暖突然冲顾卫生间，然后开始剧烈呕吐起来。
顾靳年眼神晦暗，站在门边沉声道：“你怀孕了？”
乔暖暖身体一僵，擦掉嘴角的污秽，红着眼抬眸反问：“如果是呢？”
“打掉。”
“……”乔暖暖笑了，这就是跟自己结婚三年的男人，她赖以续命的毒药。
第一次，她感受到了这份爱情带给自己的绝望。
她知道自己不会怀孕，抑郁药有压制卵子存活率的副作用，所以她可能终生都将没有孩子，但眼前的顾靳年，却给了她最沉痛的答案。
原来，他这么不爱她啊。
这样想着，大脑带来的强烈刺激又一次让她剧烈呕吐，乔暖暖明白，这是身体在反抗，无声而痛苦的反抗。
顾靳年看着瘫坐在递上的乔暖暖，紧蹙的眉头就没松过：“跟我去医院。”
乔暖暖避开他，手脚冰凉地从地上爬起，表情决绝地说道：“如果我非要留下这个孩子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顾靳年因为她的动作而心声怒意，言不由衷地说出：“大不了，一尸两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