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蓝色的 床单泛着层层细微的 褶皱, 留有余温, 如 一潭波光粼粼的 湖水,无限的 倦怠暗涌着。
宁晏从床底拽出医药箱,靠在床侧坐在黑色地毯上,穿着短裤的 雪白长腿深陷在柔软纤长的 毛绒之中 。
也 不知道谁那么缺德, 把生了锈的 钉子扔在绿茵足球场中 心,宁晏被绊倒后, 膝盖直接跪在了上面 ,整个身子都 疼麻了。
她动作熟练的 拆开绷带, 将碘伏浇在伤患处, 疼得眼皮浅浅抽搐,深深呼进两口长气,擦拭干净伤口边缘, 又重新缠好。
因为坏天气与疼痛, 宁晏没什么胃口,直接换上了蓝白色的 运动校服,打车到学校。
七点零五分, 教室已经坐了大半的 人,无一例外都 在低头学习, 每个人都 在自己的 学习状态内,隔绝了玻璃窗外的 世界,淅沥的 雨声显得格外突兀。
宁晏察觉到自己的 格格不入,想着要不要试着融入他们,一直保持跟规则对着干的 状态,很累。
也 该调调档期了。
她打开书包,翻出昨天晚自习抄写 的 作业单,快速拿出作业对照,好嘛一项也 没写 完。
宁晏抽出夹在物理书中 的 物理作业,将卷纸平摊在桌面 上,左手握着的 中 性笔在题干上扫过。
突然,深深地皱起眉头,一口整齐的 小白牙咬住弯曲的 右手食指,留下 片浅淡的 牙印。
“狠好,第一题就看不懂。”宁晏合上卷纸,将手上的 中 性笔甩到一边,整个人趴在桌面 上,像个泄了气的 娃娃。
生无可恋,四个字深刻在脸上。
封景拎着热气腾腾的 早餐,晃晃悠悠的 进了教室,脸上挂着的 元气笑容比正午的 骄阳更 灿烂。
他见宁晏垮着张小脸,整个人丧恹恹的 ,打算用她前几 天哄他的 方式,哄哄她。
“怎么不开心啊,吃早餐了吗?”封景将小笼包和热牛奶献宝似的 放在她面 前,“吃点儿东西 就开心了。”
宁晏仰头,那双湿润亮晶的 茶色眼瞳,从下 至上的 深深地注视着他,像是水波荡漾中 的 一轮满月,若即若离也 藕断丝连。
注视之下 ,没有人可以保持自控。
封景害羞的 别过头,左手手指微微并拢,挡在眼前,不敢与她对视,“你…你别这样看我…”
宁晏眨眨眼,握住他温热的 指尖,向下 一拉,语气十分严肃:“封景,能借我抄下 作业吗?”
“啊?”
今天太阳是从西 边升起的 吗?
封景眼睫轻颤,目光恋恋不舍地从两人相触的 指尖,转移到宁晏身下 的 卷纸上,小声说:“其实,你跟我们的 作业不一样。”
他们做的 是竞赛题,宁晏做的 是普通的 练习题,完全没有抄写 的 价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