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和妈去见过了,长得挺好看的。”小妹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:“就是对人冷冰冰的呢。”
“那一定是你长得太丑了,不招人待见吧。”志民开玩笑的说。
“咦,二哥,你的胡子怎么也好像变红了呢?”小妹指着志民的脸说。
“少胡说八道,说你丑,你就编排二哥是吧。”志民哈哈笑着说。
“不相信算了,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。”小妹还是一本正经的说。
志民已经腹鸣如鼓,不再理会小妹,顾自到锅里盛了满满一海碗白米饭和一小盆烩菜,大口的吃了起来。他猛然想起一个事情,就问小妹:“表叔,还有那两个当兵的呢?”
“你真是喝多了,早上那么大的动静,你也不知道啊?人家表叔一家起个大早搬城里去了,那两个当兵的也随着走了。听说表叔当了县长了呢。”小妹说:“还借了咱家的一挂马车,装了行李,说过几天派人送回来。”小妹说完,神情有点黯然。志民知道小妹和表妹何彩凤两个人的感情很好,表妹这一走,小妹的心里难免会有些伤感。
“志民,志民。”门外传来母亲的喊声。志民狼吞虎咽,三口两口的吃完了碗里的饭菜,急忙跑了出去。
母亲站在正房的门口,正冲着他的房间喊着他的名字。阳光洒满了院落,母亲沐浴在晨光里,一根根的发丝随风舞起,白发丝丝缕缕的从黑发中跳出来,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的醒目,志民心头一热,眼眶微酸,急忙回应道:“妈,我在这里。”
“你把猎到的东西,捡上一两件像样的拿来,一会儿我们去佟六爷家过彩礼。”母亲说完念了一句佛。志民知道母亲一直不喜欢家里的男人上山捕猎,每每见到二叔和志民打猎回家,总是会跪倒在菩萨像面前,念一阵经,去超度那些亡灵。志民虽对此很不以为然,但久而久之也习惯了母亲的做法,偶尔也会在手指扣动扳机时候,念几句佛号。
那张火狐皮,在山上就用硝石熟过了,一根根毛发柔软而蓬松的泛着油光,似燃烧着的一团火一般夺人心魄。两个空洞,证明着曾经有过一双妖异的眼睛,一想到那双眼睛,志民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。
定亲过彩礼是一件大事,礼单是父母和二叔商量后定下的:糕点两盒,窖酒两坛,猪腿一条,白条羊一头,翡翠手镯一个,貂皮十张,火狐皮一张,大洋一百块。看着这份礼单,志民自己都有一些咋舌,他沉吟了一会说:“爸妈,二叔,这份礼是不是有点重了?”
“不重,不重,要是依着我,还是应该加一些的。”二叔笑着说:“咱何家门儿,怎么说也是大户,不能让人看不起不是?”
“你就别瞎*心了,去,回屋把自己拾掇拾掇,刮刮胡子,把前几天给你缝的一身新褂子换上,就在你屋的箱子里。”母亲往外推着志民说:“瞧这一身儿的血腥味,还不把人家小闺女吓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