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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耳畔,萧婵捂着木了的半边脸,想也能知道,此刻定是一个显眼的手印。萧晟用了很大的力,将她的脸扇得偏了过去。口中隐隐有血腥味,萧婵无声地冷笑了一声,转向萧晟道:“自我出生以来,爹爹便将我视为罪人。这么多年,由着我被人欺压,从不管不问。可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?母亲难产,是我所想么?这一身毒,是我所愿么?爹爹偏听偏信至此,如今便是要看着他人这样肆意陷害也不管不顾么?我终究,还是您的女儿啊!爹爹为何不想想,若是母亲还活着,看到我被人这样欺辱,该作何感想!”
她眼中不知何时盛满了晶莹的泪,只是被她死死撑着,不愿落下来。这泪让萧晟浑身一阵,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手。
方才,就是这只手,不由分说地打在了她脸上。
十几年的时光一一在眼前浮现,他看着面前这张与云氏相似的脸,立刻便想起了那个总是笑着的姑娘。
她死得那样早,他甚至来不及为她兑现哪怕一个诺言。
萧婵身上破旧的衣服是那样刺眼,刺得他心脏狠狠收缩了一下。
十几年刻意逃避,他到此时才醒悟过来,面前这个一身狼狈的小姑娘,是他和云氏的女儿。
他就这么呆呆地站着,战场上的杀伐果决悉数化作了烟云。
萧颖见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,急道:“爹爹,莫要相信这个毒女的话,她……”
“住口!她是你姐姐!”
这一声恍若惊雷,吼得萧颖抖了抖,躲到陈氏的身后,不敢再说话了。
陈氏上前劝道:“夫君息怒,颖儿年纪还小,难免说话失了分寸。你也看到了,事实摆在眼前,蝉儿还是这般死不承认,我实在是没办法了,她是你和姐姐的女儿,自然该由你决定如何处置。”
萧晟面色复杂地看着萧婵,一时之间竟是没有言语。
他沉默的时间越长,萧婵的心中便越是冷。她忽然轻轻一笑,道:“不必了。某些人串通全府人欺压我,我便是说破天怕是也没人信我。事情的起因不就是小草么。”
她转向小菊,道:“你方才说,小草已被我毒害致死,是也不是?”
小菊被她一瞪,下意识地就看了一眼陈氏。被陈氏恐吓地看了一眼,随即硬着脖子道:“正是。”
那日是她亲眼看着别人将气息已绝的小草抬出去的,还能有假?
萧婵眼中的泪已消失得干干净净,她转身对萧晟道:“即是如此,若是小草出现在这里,将事情说个清楚,是不是就能还我清白了?”
语出四座皆惊,陈氏目中有得意之色闪过,故作担忧地对萧晟道:“夫君你看,蝉儿病得实在不轻,这死人,还能复活不成?”
萧婵却不理,接着道:“若是我能将小草找来,是不是就能还我一个清白?”
她的话在此刻分明荒诞无比,可萧晟就是忍不住觉得,她说的是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