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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门口便听见咿咿呀呀地声音从里面穿出,门口放着一方朱红色的牌匾,上面写着两排整齐小楷:今日戏文《牡丹亭》,九楼。
我小声道:“就是这个,那个杜若也说了这个!”
宗政熙看了眼一边的陈子田,他连忙拿出银子买了几张戏牌,我们几人是楼上的一个较偏的位置。
说来惭愧,我活这许多年,这还是第一次听戏,只觉新鲜,一早便将那枯井案子丢在脑后了。
桌上还摆放着新鲜瓜子花生,我一边看一边剥,不觉间眼前的果皮已经堆积成山了。
这戏正常到那杜丽娘还魂,我听得认真,一个不小心便被瓜子皮扎到了手。
我疼得倒抽了口凉气,可还未等上药,那受伤的手便被扯到了一边,“怎么这般不小心?”
宗政熙的眼中带着些许担忧,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正拿着我那刚刚剥过果皮的脏手仔细地瞧着,我突然觉得心跳得厉害,温玥拿药想要为我包扎,可宗政熙却从他的手中将药拿走了,“给我吧。”
宗政熙用帕子将我的手擦干净,这才在上面撒了一些药,他的动作做的的极其认真,我这才记起他竟是懂几分药理的。
只可惜的是,这果品是吃不成了。
“多谢皇上。”
我小声地说了一句,只觉得有些不自在,便直接转头去看戏。
可半晌,手心一尘,我转过头来,竟发现手上竟不知何时放了一些剥得干净的瓜子花生,而宗政熙的桌前却已堆满了果皮。
“你——”
“吃吧。”
他头都未抬,仍旧在一旁剥着。
我楞楞地看着手上那些瓜子仁,只觉得它们一个个活了似得,可爱极了,让我不忍下口。
一场戏文到最后也不知讲了什么,只顾恍惚了。
那台上唱花旦之人便应该是九楼了,本以为是位女子,我们几人问了戏楼班主才知晓这九楼是个男子。
“几位公子,可是想去看九楼?”
他这话听起来虽是问我们,但却是对宗政熙说的,想必一早便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地位不同。
宗政熙今日着了一件银灰色外袍,倒是无甚特别,只是身姿挺直地坐在那里,倒显得气势十足,清冷矜贵。
“怎么个见法?”
宗政熙抬眼看他,轻声问。
“楼上有包间,这九楼公子的价格嘛,一个时辰一千两。”那戏楼班主朝我们比了一根手指,讪讪地笑。
“什么?!你莫不如去抢!”
几个人中,倒是我最压不住火气。这一千两一个时辰,实在是有些浮夸,当自己是金子做的不成?
“嘿嘿,这位公子有所不知,这九楼公子平日里甚少出台,今日几位来得巧,恰逢他登台,所以这价钱自然就贵一些。”
我心中冷哼,皇帝就在眼前,还真舔颜要价。
宗政熙侧头看了眼陈子田,陈子田便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那戏班班主,我看得实在肉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