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锦绣插言,“病了的这几日爹爹也曾喝过酒。”
“那就是了。”太医道,“病了用药最忌酒,相爷无节制,导致病体加重。”
看了看原先的药方,又刷刷点点加了几味,“暂用看看。”
“相爷什么时候能醒来?”云夫人梨花带雨。
“不好说。”太医皱皱眉,“只要没损肝脏,应会很快醒来。”
殷大都督手指轻拂,搭在云相脉上。
脉息虚浮,又似强劲,忽急忽缓。
他皱起了眉头,奇怪的脉象!
殷胜衫虽不明医术之道,但从脉上来看,云相身体无恙。为何又时有虚浮之状?他不解。
袍袖轻挥,他站了起来,“云相病况,随时回禀,圣上挂念的很。李院正,你擅长内里之症,留下照料云相,不可出了差错。”
李院正颔首称是。
云相女婿,时任户部侍郎的程子衣恭恭敬敬相送。
殷胜衫瞥了一眼,程子衣衣着素淡,面有戚容。
“听闻程侍郎夫人先逝了?”
“拙荆十余日前难产,一尸两命……”他悲痛不已,“都是我不好。早知她身子弱,就不该执着于子嗣,害了阿霓。”
殷胜衫冷笑,如此情深,缘何与姨妹眉来眼去?
刚才在云相内室,云锦绣含情脉脉,对程子衣一直眉目传情。程子衣虽视而不见,但“一个巴掌拍不响”,内里猫腻谁知。
萧九回到府中,正是午时。
还没到厅堂,已闻一片喧嚣,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忙碌着。
“九小姐,二姑奶奶等您好久了,让您来了快去。”沈氏身边的大丫鬟茜桃急忙迎上来。
“可曾开席?”
“尚未。”
萧九点点头,随她进去。
厅里安静了一刻。
她急急赶来,没有更衣,还穿着适才出门的衣裳。妆饰简单。
长发轻挽,剩余的披落肩头。发上斜簪了一朵栀子花,是她适才经过花园时顺手采的。行走间暗香袭来。
“怎么穿的这么素?”老夫人皱了皱眉。
萧九一笑,“听说二姐姐来了,九儿回后心急如焚,没来得及更衣。”
巧言令色!萧雨儿撇了撇嘴。
“这就是九妹妹?”老夫人旁边端坐的少妇含笑问道。
萧九抬头,那少妇二十余岁年纪,穿的雍容华贵,容貌和沈氏有几分相似,甚是美艳。
“二姐姐!”萧九福了福。
“果是大好了,”她掩口一笑,“二姐上次回门,九妹还不认得我。”
一桌言笑晏晏。
和顺侯侧过身,惊异不已。这不是那日街头惊了皇叔马的丑丫头吗?竟是萧府的那个小傻子。不过好像变了点模样。
他摸了摸下巴,呜,这丫头姿态极美。不看脸的话也是个美人。
萧九也认出了他,那日果是和顺侯。
宴上菜肴丰富,极尽奢华。和顺侯夫人却只取用清淡的,胃口不佳。
沈氏低声问道,“还是孕吐?”
今日和顺侯来此报喜,沈氏前两日就听云儿说了,惊喜之下大肆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