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位没有说话的妇人也开口了,“你父亲与我是表兄妹。”
“见过表姑母。”薛慕萱再次行礼,规矩做的十足,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。
好在她有原主的记忆,原主不懂礼数,可她却知道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是立足的基本,依着记忆里旁人的行礼规矩学了个十成十。
表姑母和表叔母相识一眼,表姑母继续攀谈,谈论起薛慕萱今日的穿着打扮。
从头到脚,无一不数落,一会是发钗挑的不衬衣裳,一会说是她的眉毛画的不好,太小家子气,最终,表姑母将眼神落在她的衣裙上。
“你这穿的都是些什么啊?好歹是你祖母寿辰,一身白,又这般素净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丧事呢!”表姑母捏着嗓子说道。
她的神态语气可真是将尖酸刻薄诠释到了极点。
表姑母话音刚落,一旁的表叔母也按捺不住了。
“要说啊,也不怪你,毕竟你在外流落多年,乡野之地如何能与大户人家相比,不过,慕萱啊,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好。”表叔母来打起圆场。
她们二人一个唱白脸,一个唱红脸,打着长辈为小辈好的旗号对薛慕萱各种贬低,偏偏,薛慕萱还不能反驳,一旦她反驳一句,那便成了不敬长辈,不懂礼数。
眼尖的薛慕萱瞥见了席面上的数道目光都在她与表叔母,表姑母之间来回打量,顿时明了。
薛慕萱掐了一把大腿,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来,“表姑母说的是,萱儿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,定不会懈怠。”
她这一番话惹得两位表亲戚脸色骤然一变,她们想要听到的是这些话吗?
她们想看到的是薛慕萱自知粗陋,以后安分守己一些!
“你和你堂姐比那真是差的远了,你瞧瞧你表姐,自小受礼仪教导,瞧着便让人舒心。”表姑母不甘心,接着出言讽刺。
薛慕萱眉梢上扬,刚想说什么,眼角的余光瞥见薛景策正在朝这里走来,趁势垂下眼,吸了吸鼻子,作出小声啜泣的模样。
“雨薇自小生在侯府,长在侯府,也仍有不足之处,表姐又何必对萱儿急于求成呢?”薛景策踱着小步走到她们身边,声音不轻不重。
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表姑母和表叔母几乎是同时回头,在看到薛景策的脸后纷纷变了脸色。
“我,我也是为她好,她如今是侯府的嫡女,一言一行都关乎侯府。”表姑母磕磕巴巴的为自己找补。
薛景策双手背在身后,淡然如斯,“侯府的荣辱自有我担着,不劳表姐操心。”
他唤着表姐,但二人的年纪相差颇大,如若不是辈分相当,光是瞧着那位表姑母足以做薛景策的长辈了。
被薛景策的话噎住,表姑母与表叔母二人愤愤然离去,待到走远了些才敢小声咒骂几句。
“谢谢小叔为萱儿解围。”薛慕萱乖巧行礼。
刚刚她们的所有举动都落在薛景策眼中,他知晓是表姑母她们故意为难,薛慕萱并无任何错处,反而礼数周到,这才来为薛慕萱解围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