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颜让小果把糕点拿下去分着吃。
乌溪抿了抿唇，欲言又止。
凌颜知道他想说什么，想做什么，“我昨儿本答应了膏药，结果成了药酒，不若今儿我把药膏方子给你吧！”
“如此甚好！”
凌颜确实没有藏私，给了三个针对各种病情的膏药，并告诉要怎么做？
乌溪认认真真记下，临走时留下三个银锭。
凌颜让他帮自己带一本三字经，还有笔墨纸砚。
乌溪看凌颜片刻，应了一声，“好！”
迈步出了客院。
凌颜手里如今已有十四个银锭，再加上一些零碎银子，她也不知道这些在寒冷的冬天能买些什么，又能买多少粮食？
但好歹是有些银钱在手里，有底气了许多。
小嘉还等着凌颜一起吃糕点。
凌颜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，但见小嘉殷切的眼神，勉强吃了一口，夸两句好吃，让小嘉少吃一些，吃后记得漱口。
小嘉美滋滋的点头。
洗脸洗脚漱口，去隔壁睡的时候，有些犹豫和不舍。
凌颜没有养过孩子，也不知道要怎么养孩子，但见小嘉那样子，还是起身去牵了他的手，送他回屋。
盖好被子，摸了摸小嘉的头，“睡吧！”
“娘！”
“嗯？”
小嘉看着神色平静的凌颜，有些害羞，“娘，你真好！”
和以前没有生病的时候一样好，一样疼他，爱他。
凌颜心口微微涩疼。
越发怜惜这个没了亲生母亲，又吃尽苦头的孩子。
“睡吧，明天早上起来，咱们就要开始读书认字了！”
小嘉用力点头，闭上眼睛。
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，不用风吹雨打，更不用提心吊胆，小嘉很快睡去。
凌颜给他盖好被子，在窗户边留了一盏灯，才轻手轻脚起身回自己屋子。
小嘉半夜醒来一次，看着窗户下的油灯，起床轻手轻脚出了屋子，到了凌颜的屋子，站在炕边，探了探凌颜鼻息，摸摸她的额头。
没有生病，还有气息，他放下心来。
给凌颜盖好被子，才轻手轻脚出去，回屋睡觉。
“……”
黑暗之中，凌颜看着屋顶，良久后才微微叹出一口气。
遇上小嘉是她之幸。
她想要一个乖巧懂事不让人操心的孩子，老天爷待她不薄。
相较于凌颜母子的好眠，一个人在破庙的宁璟就觉得格外难熬。
这几日，他已经习惯了那对母子的存在，一个病的有些疯癫，一个乖巧懂事，以弱小的肩膀承担起照顾自己，照顾亲娘，还有他这个陌生人的重担。
他想过，他们会分别，想过是他离开，但没有想过会被抛弃。
是的，他这个时候不得不承认，那对母子抛弃了他，小嘉会对他伸出援手，但不会违背自己娘，他是个孝顺的孩子，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最重要。
那做娘的病的疯疯癫癫的时候，唯一记得的是儿子，稍微好些了，记得的还是儿子，她兴许是看出了点什么，所以不顾一切带着孩子离开，去另谋生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