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墨做出一副快要背过气的神情,众人忙劝慰他,他用手拍着胸口许久,才转身对诸葛执道:“师门不幸,出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孽障,学生我这就将其金册除名,以谢圣人!”
风岱安听了这话,脸色煞白,连滚带爬的扑到南宫墨脚下,嚎啕求饶。
监生身份带来的好处太多了,书本吃食都是现成的,出去也体面,如今要夺了他这功名,风岱安便如刀剜肉一般,痛不欲生。
南宫墨此时巴不得赶紧离了此地,一脚把他给踹开,忙不迭对诸葛执道:“学生这就去料理此事。”
诸葛执颔首:“大人慢走。”
南宫墨脚底抹油的溜了。
风岱安见南宫墨跑了,又冲着诸葛执不住的磕头,口里哀嚎求告,诸葛执不为所动,只静静的看着他磕头。
四周鸦雀无声,只有那瘆人的磕头声。
咚咚咚......
一下又一下。
风婉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觉得一阵刻骨的寒意从背心渗出。
她绞尽脑汁的周旋,抵不过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。
也许,这就是王公世家的做派,庶民的生死成败,就在他的一念之间。
那厢,风岱安已经磕到额头的油皮都破了,但还是没等来诸葛执的一句宽恕,又惊又怕,急火攻心,终于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。
诸葛执站了起来,看向风婉儿,道:“府上老大人与孤是旧交,小姐若有难处,即可遣人来孤王这儿。”
说罢,他转身离去,王捕头忙跪地“送王爷”,众人又跪了一遍,待诸葛执出了宅子,才站起。
王捕头做梦也想不到风婉儿身后有这么个靠山,登时恭敬了十二万分,命人把蜜甜和风岱安推搡开,然后吆喝让衙役去找车马来搬家俬。
蜜甜被挤到一旁,脸上又妒又不敢说,扶着风岱安,时不时瞟风婉儿一眼。
风婉儿也顾不得这些了,招呼众人抬家俬。人多好办事,没一会儿,诸多杂物就搬到了外头。
王捕头累的一身的汗,用手扇扇子,皱眉道:“这老八怎的还没来?”老八就是被派去找车马的衙役。
正说着,那名叫老八的衙役从巷子拐角冒了出来,身后跟着一串儿人,还有车马,车是桐木大车,马是彪悍骏马,还跟着一顶轻纱软轿。
王捕头心里道了一句“会办事”,迎上去正要夸奖,却见老八满脸战战兢兢,小声道:“后头是郡王府上的长史老爷!”
王捕头一惊,忙垂手请安,为首的长史一脸和气,笑道:“官爷尽管回去,此处自有我等料理。”
王捕头巴不得离了这是非,赔笑几声,客气几句,带着人溜了。
风婉儿见了这场景,还有什么不知道的,上前寒暄。
那长史先行了半礼,恭敬道:“小人姓吴,奉王爷之命,帮小姐料理杂事。”
风婉儿道了一句“有劳。”
吴长史带着人把东西搬上车,半点都没让风婉儿动手,不一会儿便全部装好了,风婉儿把地址告诉了吴长史,吴长史含笑应了,请风婉儿上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