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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疑惑道。她每天都亲眼看见,自然十分清楚,宫中妃嫔对于花良人都是避之而不及的。就连这位郑德仪也没有免俗。今日她却留了下来。
郑德仪浅浅一笑,“花良人虽身份卑贱,却同是做母亲的人,又都是位小公主,我想留下来陪陪她。”
皇后如往常一般温和地笑笑,转身,便有侍女上来垂首恭敬道:“皇后娘娘,产房血腥气重,娘娘身份尊贵,还是不要进去的好。”
“无妨。本宫也是生产过的人,自然无碍。本宫进去瞧瞧花良人和小公主便好。”
侍女站在原地咬着下唇,郑德仪皱眉,低声喝道:“真是疯魔了,难道连皇后娘娘的命令你都敢忤逆吗?”侍女连忙跪下来,连连磕头,连声道“奴婢不敢。”
皇后的声音和蔼,带着一丝薄责,“你看,你都吓着她了。”
“娘娘仁爱。”郑德仪垂眸道。皇后自顾自掀了帘子走了进去,郑德仪紧跟在后面。
小公主出生的过程并不顺利。花良人面色苍白,双唇紧抿。被汗水浸湿的一缕黑发粘在皮肤上。她双目紧闭,显然已经累极昏睡了过去。身旁,是一个裹着红底暗花金凤滚边襁褓的婴儿。
襁褓中,孩子已经停止了哭泣,却并不像别的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双目紧闭,而是大睁着眼睛,清澈如水的眼眸看着周围的皇后、郑德仪和一干侍女稳婆,竟没有一点怕生。
“瞧这孩子,玉雪可爱的,一看便是个小美人。”
皇后伸出手去,正要摸一摸婴儿的脸庞,忽然想到了什么,取下了手指上的镶金红宝石玫瑰护甲,方才轻轻抚上婴儿白嫩的脸颊。皇后的手势极为轻柔,小心翼翼,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将眼前这个可爱的小人儿碰碎一样。
郑德仪看了,心中亦是欢喜,“花良人生得这样一副好容貌,她的女儿必也是不逊色的。”
“小公主在看我们呢。你看着小眼睛,黑白分明,看着便觉着机灵。这孩子刚出生竟没有丝毫怕生。”
皇后又轻轻捏了一把小公主的脸颊,方才恋恋不舍地将手缩回,戴上了护甲。郑德仪在一旁附和道:“是呀,刚才又是这样神奇的天气。这孩子若是个小皇子,长大之后必是人才。只可惜是个小公主。”
“小公主又如何呢?若是好好培养,未必逊于男儿。”
皇后戴好了护甲,随口说道。郑德仪怔了一怔,便听皇后说道,“行了,也别打扰花良人休息了。本宫看花良人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了,先回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郑德仪应道,随皇后退了出去。
第二个方面,天煞孤星的预言
雪巫坐在轿子上,闭目养神。今天,是皇上新得的小公主的满月,雪巫应召入宫,为小公主卜卦并决定封号。
她今年已经九十三岁了。是淮朝的第一巫女。淮高宗信卦,她作为南疆巫女,十八岁承继南疆浮岚宫圣女位,五十六岁时被召入京城为皇上卜卦。如今,也有三十七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