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半个多小时,有个喝多了的女孩儿起身去洗手间,摇摇晃晃走到门口,恰有人从外推门要进来,女孩没站稳,脚下一空扑过去,外面那条人影一闪,干脆利落地眼睁睁看着那女孩摔到地上。
这一摔动静不小,满屋子人稍稍停下来,都看过去。门边站着一个女子,二十三四岁的年纪,高挑有致,肌肤白得清透,齐腰长发一丝不乱,清丽五官不施粉黛,穿一件宽松的亚麻衬衫,系真丝纯色围巾,贴身长裤裹出双腿笔直修长的形状,配深色短靴,除了用一条发带简单固定住额前碎发,全身再无其余配饰,眼珠乌黑,神情有点儿冷淡。
秘书堆出笑容正要说话,杜衡一口清酒“哧”地喷出老远,绿豆眼瞪成蚕豆眼:“大,大大大小姐?!”
景致顺着看过去,下一刻眉头一皱,扭头就要走,杜衡身后那俩保镖以闪电般的速度瞬移过去,“啪”一声把门重新关上,拿身体堵住门,然后双双低头:“大小姐好。”
景致面无表情,嘴唇微微一动:“滚开。”
俩保镖没滚开,倒是杜衡三步并作两步滚了过来,点头哈腰还堆出一副谄媚笑脸:“大小姐,您也是来江城散心啊?”
景致冷眼瞅着他,说:“我来逃命。”
“瞧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,哈哈哈。”杜衡一边掏出手绢擦擦脸上的汗,顺便摸出手机快速拨号,一边恨不得把整张脸攒成菊花,“您不打招呼一走就是两个多月,商少都没睡过好觉。南海海面上现在都还停着我们好几艘打捞船呢,商少发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恨不得把海水抽干了一寸寸地找呢。您看,您是不是跟商少通个话?”
说着电话通了,杜衡捂着嘴说了两句,然后把手机双手捧到景致眼前:“大小姐,商少有话跟您说。”
满屋寂静,景致在这寂静中盯着那手机有将近一分钟,才冷着脸把手机放到耳边:“让你的走狗滚远一些。”
那边却恍若不闻地轻笑一声,沉稳低缓的嗓音传过来:“在外面玩够了吗?”
“……”
“我等你明天回来。”
“……”
商逸比她先挂了电话,景致眼神越发冰冷,已经开始无声向周围抛射冰粒。杜衡僵着脖子缩在原地,看景致捏着那部限量版手机停了一会儿,忽然磕鸡蛋一样在旁边的酒柜上轻轻一磕,然后一抬手,手机“咕咚”一声被扔进了倒满红酒的高脚杯里。
杜衡双腿一软,肉疼地差点跪下去。
这么一个绝色美人,杜衡那些花花肠子却半点不敢露出来。那些妖娆性感的小妞也没精力再抱了,杜衡跟供菩萨一样把景致请进车子里,一路风驰电掣开往酒店。到了酒店他又唯恐景致耍花腔,一路都让保镖一前一后走,把景致夹在中间,他则在她的右手边一米以外一边跟着,边讲些自己都不知所云的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