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夷发出嘶嘶声,颜色滑过他半透明的身体,冲过池心远的客厅。冰夷与其说是在跳,不如说是在流。池心远感到一阵恐怖,他的心怦怦直跳,冰夷紧紧抓住他的喉咙不放,冰冷的手指就像嵌在木门里的箭一样,困住了池心远。冰夷冷笑着,露出闪闪发光的獠牙,就像冰上的钻石,而极地之风似乎在他说话时从他张开的嘴里吹过。
“别再那样叫我了,也没有我的其他亲戚。许多边境人会为此杀了你。”
池心远感到脖子发冷,皮肤贴在冰夷的手上。他凝视着那双冰冷的眼睛,使劲咽了下去。
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,”他粗声说。
冰夷又瞪了他一会儿,然后把他的手指从木头上撬开,把他的手抽了出去,冰块拉住了池心远的喉咙,把他的皮肤冻焦了。
“你能帮我吗?” 冰夷问道。
池心远点了点头,霜呼出一股雾气,冰冻的空气,不知怎么地似乎减少了。他的眼睛,睫毛上的小冰刺,轻轻地抖动着,手从侧面的凿子上滑开。水从伤口中以小瀑布的形式溢出,溅到了裤子上。他能感觉到海水的冰冷,冰夷的血液浸入织物中,触摸到的地方使皮肤麻木。
池心远惊呆了,伸出手去扶住他,他的手在冰冻的冰面上滑动,几乎抓不住他的胳膊。冰夷的身体太冷了,一碰就痛。似乎只有他的恐惧和愤怒让这个怪物继续活着,而现在,不管他是怪物还是神话,这个自称是冰的冰夷,已经因为受伤和疲惫而屈服了。
“该死,”池心远双手的疼痛使他发出嘶嘶声。他转过身来,把冰夷靠在墙上,“你必须站在这里,就在这里,而我……我不知道,手套什么的。一分钟。等一下。我发誓,我马上就回来,”
冰冻的呼吸越来越浅了,但是冰夷的眼睛睁开了,仍然闪耀着冰蓝色的光芒,他点了点头,“去吧,快,我信任你,你叫什么?”
“池心远,”他急忙问道,“赶快,池心远。时间不多。只要我还在这里,你也有危险,”
池心远一点也不喜欢这声音,他从冰夷身边推开,朝他冻僵的双手吹气,然后把它们揉在一起。不可能,他想。但这种感觉又回到了他的手中,伴随而来的是痛苦。毫无疑问,这是真的。这意味着这个危险,这个猎鹰者,冰夷所说的一定也是真的.
池心远小心翼翼地打开门,走出大厅。屋里一片漆黑,只有餐厅外角落的一盏灯和窗户上柔和的橙色圣诞灯光。他随手把门关上,然后尽量悄悄地沿着大厅跑去。屋里一片寂静,只有落地钟的滴答声在他走进大厅时发出的响声。
池心远稍稍松了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大楼梯下面的大衣橱。过了一会儿,他才找到一副厚滑雪手套和一条红、蓝、黄三色的毛线围巾。
“池心远,那是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