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避免被我妈发现，我准备悄悄去卫生间处理。
可是卫生间的门刚被打开一半，我妈突然从房间出来，一把抓住了把手。
“你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她脸色发青，呼吸之间一股酒味。她抓着我的头发，把我扯到她面前。
“你在学校打架了？你说话！”
我简明扼要地描述了一下今天的遭遇。
然后她扯着我的头发，把我推到沙发上，拿出鸡毛掸子，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。
“没出息的东西！你就不能打他们吗？打输了还好意思回来！”
“别跟我说你是被欺负的那个，我没有你这么丢人的女儿！”
“他们怎么单单欺负你呢！都是你不好，都是你不好！”
“都是你不好！都是你不好！”
“都是你不好！否则你那个杀千刀的老爸也不会跟别人跑了！”
我咬着嘴唇不敢说话，等她打累了，自然就会停手。
其实从前，我尝试过逃跑。
躲起来、离家出走、甚至自杀，我都尝试过。
除了特定的剧情以外，我发现自己是能够自由活动的。
但我的尝试无一例外都失败了，我很轻易地就被他们找到，然后回到原有的“剧情”当中。
不断地欺负女主，然后江樊来英雄救美。
从前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，直到之前一个江樊告诉我：
“哪有什么为什么，是你做错了事。”
“你是小说里的一个恶毒女配，命运已经白纸黑字写明白了，你没办法改变。”
可是，我想改啊！
为什么不给我机会改呢？
我没有要害她，我不想再做那么恶毒的事呀。
自从我有了意识之后，每经历一次，痛苦就会加深一分。
直到现在，我已经麻木了。
我妈终于累了，她把鸡毛掸子一扔，歪倒在沙发上，没过一会儿就开始打呼噜。
我换了一身衣服，打包行李出门。
在出城的大巴上，我睡着了，醒来之后，我坐在去学校的公交上。
还是跑不掉。
4
“张璐！快交作业！”课代表们开始吼我。
我打开书包，拿出里面的书本，每本都是湿淋淋的，还会往下滴水。
“作业，你要吗？”
他们嫌弃地看着我：“真恶心，你掉进臭水沟了吗？”
“不写作业就算了，还故意把作业本扔水里，你自己去跟老师说吧。”
很快就是班主任的课，她把一叠作业本扔在桌上，看着我：
“张璐！你为什么不交作业！”
“我的练习册被别人扔水里了，没办法写。”
如果我说是江樊扔的，他马上就会跳出来说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扔了？
但是说与不说，其实结果都差不多。
“谁扔的？有谁能证明？”
“老师，明明就是她自己扔水池里的，我昨天都看见了。”江樊转过头来，对我挑了一下眉。
“就是啊老师，我们也能证明。”
我试图挣扎：“老师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