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裴郁渎朝最前面那辆走去,她紧跟其后,“不等等太子殿下与太医院的人吗?”
“他们已在车上。”
裴郁渎掀帘,示意她进去,虽说有些不敢相信,但她还是坐了进去,裴郁渎后面上了马车,坐在了对面。
他将旁侧小长桌上的东西往柳安笙那边推了推,后斜起身子,单手做拳状,支着空地,拖着太阳穴,闭目养神。
路上,似感觉到了柳安笙的不安,他睁眸的瞬间,恰与那双微许慌乱的眼神对视。
他懒声问,“怎么,这般心神不宁,做了亏心事?”
“只是有些冷。”说着,柳安笙往外侧挪了挪,顺带避开了那含着探意的眸子与随风而飘的帘子。
裴郁渎意识到了什么,收敛了自身气息,褪下外袍递给了她,见其有意拒绝,他说出的理由合情合理。
“披上,你是医者,不能倒下。”
柳安笙接过,“下官多谢尊上。”结果刚披上,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两声。
空气一滞,裴郁渎最先反应过来,“桌后有饼,桌上的茶水是今早宫人送的。”
亏得他有过先见之明,去过一次膳房。
柳安笙颔首,拿起那饼边吃边思考,总感觉,这些东西好似是他有意而为之?
想法刚过,瞬间被她掐断,不对,他杀她还来不及,怎可能备这些东西?
思索半晌,天渐放晴,她手中的饼也吃完了。
感觉有些热了,她将油纸放在桌上,脱了外袍,偷瞥了还在睡觉的裴郁渎,轻手将外袍放在了他旁侧。
又往桌旁挪了挪,喝了些茶润了润,双手作枕,睡了过去。
渐渐的,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行驶至城外,路上突如其来的一下颠簸晃醒了裴郁渎。
斜风掠过车帘,他看向了外面,天已过晴,骄阳恰好。
收回目光,他坐直了身子,旁侧那白袍也映入眼帘,他抬首看向了还在熟睡的柳安笙。
马车内的空间不大,他朝前面坐了坐,伸出的手在将要触及肌肤的瞬间,柳安笙忽的醒了过来。
气氛突凝,反应过来,他收回了手,柳安笙伸了个懒腰“尊上,是有何事吗?”
他刚刚,是想杀她吗?
“无事。”裴郁渎收手,醒的倒及时。
就这样二人谁也未再开口,气氛一度再次凝住。
半晌,裴郁渎欲言,还未开口,一只箭猝不及防的穿过车窗。
下意识的,柳安笙刚要脱口而出小心时,却见箭已在裴郁渎的手中,同时,外头马一阵长啸,车停了下来。
“尊上与柳大人可安好?”
车夫关心的声音响起,不等柳安笙说,一个绿袍男子着急忙慌的上了马车,裴郁渎将箭收起。
缓过神的柳安笙见绿袍男子气喘吁吁,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,连忙腾出位置,斟了杯茶递给了他。
“太子殿下,也突遇袭击了?”
高尽饮完茶,还给柳安笙,缓了片刻,这才说道“太、太危险了!本殿要和你二人同乘这一辆马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