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沈墨夜,却像她无法控制的因素一样,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,慢慢地接近她。
她跟他,不熟悉,却已经不陌生,甚至,有时候居然会给她久违的安全感。
明明,于她来说,他就是个混蛋一样的大人物,应该敬而远之的。
她猛然抽回手,将手放到背后,垂眸,不敢看他:“没关系。”
沈墨夜眼眸锁紧她脸上的虚伪:“口是心非。”
安乔抬眼,直视他颠倒众生帅脸,努力恢复平日的冷静:“我说了没关系,就没有关系,以后,请你不要再问了。”
她生气了,转身就走。
男人的声音却咄咄逼人地在她的背后传至:“因为一个男人,你有了那些不幸的经历,而你不幸的经历,祸及了小鹏,所以你对小鹏内疚至深”
“不要说了!”安乔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崩溃,冷冷转过来,咬牙低吼,眼眶发红,浑身开始颤抖,像一只即将要歇斯底里的小花猫,随时都要张牙舞爪的挠向人。
旧伤疤很痛,所以她才那么讳忌莫深,煞费苦心地尘封。
而他,却残忍地,猝不及防地生生撕开。
沈墨夜愣了一下,她的反应,甚至比他想象中还要激烈。
到底有多深的爱,才有那么刻骨铭心的恨?
想到那些关于她,他无法解及的过去,他竟然,有丝吃味,心头泛生渴望,让时光倒流,让他早些遇上她,让他保护她,让她爱上他,那么,她就爱不了别人了。
然而女人的声音冷绝地吐出:“沈先生,假扮你女朋友的事情,恕我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。”
一旦越过了那一份距离,后面的纠葛和扯缠,会使她痛苦不堪。
安乔五年前,就做好了要孤独终生的打算,她,没有心理准备,要跟任何人亲密无间。
她快步走出这个园林式餐厅。
一个人在安静的油柏路上步行了将近半小时,开始有点后悔刚才的鲁莽。
来时,沈墨夜的超跑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。
途中荒无人烟,走了那么久,连一辆来回的车都没有,而她的手中又恰好没有电了。
靠一双腿,还不知道要走多久,才走回市区。
走着走着,后腿跟开始发痛,安乔干脆把高跟鞋脱了,光着脚走。
“咝……”脚板下忽然硌到什么东西,钻心的疼漫上来,安乔皱了眉,咧起牙,停顿住。
拐着脚,坐到路沿上,低头一看,脚后跟的位置戳中了一块小小的异物,好像是玻璃,血从被戳穿的小洞里,一滴滴地顺着脚跟落下。
倒霉!
安乔暗暗地骂。
如果再走,恐怕伤口会被越戳越深,看来走是走不动了,只能坐在这里,看看能不能遇上过往的车,求好心人载她一把,或许,借个手机呼叫的士。
夜愈发地深冷,静寞无人,两旁栽种齐整的杉树在风的怂恿下摇摇跃动,树叶籁籁地飘落,盘生错乱的枝丫暗影交错地映在路灯照耀的马路上,生出几般诡异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