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梁这几年崇尚诗词歌赋,那些权贵之后醉心于风花雪月,毫无血性。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哪个少年郎,像秦羽这般心怀家国大义,敢直言不讳的。
不管他以往如何作恶,仅此一句,便足以让他们心生敬佩!
秦冬济此时看着年纪尚轻的儿子,心情从失望透顶到激动,嘴角颤动着,已是热泪盈眶。
“这,这真的是我儿吗?”
“阿羽......”
秦嫣然瞪大了眼睛,轻轻唤了声。
她万不敢相信,这些话居然是自己那个人人称为纨绔的弟弟说出来的......
梁帝敛着眉眼,始终没有出声。
苏问棠等太学学子的目光似是黏在了秦羽身上,眼中炽。热难挡。
他们自问出身不低,又饱读诗书,可扪心自问这样振聋发聩的话,他们说不出来!
“很好。”
许久后,梁帝眼中绽出光芒,声音缓缓。
“大梁有瀚海侯和你这样的好男儿,何愁社稷不稳?”
“秦羽,朕很喜欢你。”
他说着话朝秦羽走了过来,手按在了他肩上。
“你可愿为和谈特使,协助鸿胪寺负责北越和谈事宜?”
哗!
话音坠地,周遭一片哗然。
众人愕然地看着梁帝,不明白他的用意。
秦冬济更是一头雾水。
诚然,他们希望秦羽有出息,也承认他刚才说的话很热血,很有道理。
可和谈牵扯两国邦交,而他说的条件又极为苛刻,北越肯定不会轻易答应。
秦家本就因南疆兵权的事,在朝堂上已得罪了不少人,若再摊上这事,必然会遭万民唾弃!
“国公爷,你这儿子教的不错啊。”
秦冬济正要出声提醒秦羽,身侧的伯安侯崔浚却凑了过来。
秦冬济有苦说不出,急得额上已落出了冷汗,“我没教过他这些!”
可旁边诸人却没人信他。
否则秦羽一个胸无点墨的纨绔,怎么可能说出这样令人震惊的话?
什么和谈特使,圣上这是想做什么!
“圣上三思!”
陈北玄连忙站了出声,沉声道:“我大梁经历五年战事,国库已然空虚,而江南道马上要进入春汛,和谈之事关系重大,丝毫不能出错,否则必会再引战火。”
“不如,臣......”
“圣上!”
英国公楼源忽然往前一步,生生将他的话音打断了。
他看了眼秦羽,摸着胡须笑了起来,“都说秦家这小子纨绔不堪,仗着信国公的荫蔽胡作非为。可依老臣看,这孩子赤子之心,心怀大义,应该是我大梁男儿新一代的榜样。”
“臣多年不领兵,在京都繁华里泡得都快没血性了,可听了他刚才那番话,亦是热血沸腾,恨不得提刀上战场,跟敌人大战三百回合。”
他这话音落下,身侧的武将纷纷点头。
“是啊。他虽然胡闹,但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觉悟,实在难能可贵。”
“臣也觉得秦世子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