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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的赵默生走了过去,面色如常,他看了眼一脸通红的姜子涵,才道,“我是负责你手术的主治医师,现在这位姜护士带你去做一个全身检查,我过来一起看看你的情况。”
男人点头同意,起身跟他们走,只见刚刚那个小女孩就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。
姜子涵怔了怔,只见男人走到女孩身边,将她抱了个满怀,还一边安慰,“傻瓜,医生说手术的胜算是百分之八十,你不要为我担心。手术成功了,我们就结婚,好不好?”
男人笨拙的安慰着,但是女孩显然很害怕,抱着他使劲的哭着。
姜子涵有一瞬间的出神。
她记得,那一年,她的父亲过世,她也是哭的这么无助的。
更巧的是,她父亲和这个男人一样,也是患了脑瘤,不过显然没有这个男人幸运,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,当时她还在上大学,这个晴天霹雳的讯息,险些让她晕过去。
母亲哭的撕心裂肺,父亲沉默的坐在病床上,一言不发。
而她,却不敢哭出声。
只能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,躲到病房外面哭。
也是,那一年,她彻底的毫无防备的爱上了赵默生。
他得知消息,也立刻赶了过来。姜子涵的妈妈也是那一次,第一回见到这个让她女儿不惜横穿城市跑到外地求学的男人。
那时候,他们已经交往半年了。
不过他还在实习,并没有具体定到哪一个科室。
刚好,她躲在外面哭的时候,赵默生赶过来了。
走过去,二话不说,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。
姜子涵早已哭的不成形,她起初是闷闷的小声抽泣,到后来的痛彻心扉。
赵默生都是无声的拍着她的背,在她的额头吻了又吻,“我在,我在。”
哭累了,他就抱着她坐着,也不说话,但是眼里却盛满了心疼。
姜子涵沉默了许久,忽然抬眼看向他,一字一句道,“赵默生,你想好专攻哪一科了吗?”
“还没有...”赵默生不知道她为何忽然冒出这么一句,伸手替她整了整发丝,然后缓缓的答道。
“你以后做个脑科医生好不好?为更多的脑瘤患者提供生存的可能,好吗?”
赵默生一怔,随即,他听到自己说,“好。”
最后,姜子涵的父亲还是过世了,死在了手术台上。
那一天,她出奇的平静,好几次,姜母都哭晕过去了,她都始终冷静的吓人。
站在姜父生前住过的病房许久,都没说一句话。
赵默生则一直陪着她,她不说话,他也就陪着她站着。
“赵默生,以后我又失去一位亲人了,好可惜,还没来得及和爸爸介绍你的,多棒啊,以后你会做一个脑科医生,我爸应该会很欣慰吧。”
他没有回答,而是走过去,从身后抱住了她,在她头顶低低的道,“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就是那个时刻,让后来姜子涵再面对赵母的阻挠和别人的不看好的时候,她都淡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