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诓诓周昶试试。”经鸿道，“鲲鹏的CEO配合配合，先放出一个‘下轮还是泛海领投’的假消息，问题不大。他可以说，股权分散是大问题，而泛海一直是好伙伴，拉了保险、办了牌照，他们权衡利弊之后选择相信泛海集团。装得略微憨一点儿，他反正是技术宅。周昶即使有怀疑，也不能确定，我是认为他不会赌。”
赵汗青点头：“懂了。我们拭目，周昶会不会因为被华微拒绝下一轮的领投，而于近期重启谈判，将CEO让给我们，在融资前促成合并，从而争取其他条件。”
合并谈判宣告破裂，鲲鹏、华微继续竞争，不断砸钱。
再接着，一段时间后，鲲鹏率先放出了下轮融资的风声，几家大的VC/PE先后咨询，不久整个业界就都知道了：下轮还是泛海领投。
不过经鸿不禁十分想对越关的CEO说：就凭你那两把刷子，惹周昶干什么呢？天天骂周昶，牛皮糖般黏在鞋底，他不整整你才奇怪了。
一句话，“清辉在尽调过程中发现了运营上的重大问题”，让越关公司在纽交所的股价连跌了两天，跌去19%。
经鸿都有点奇怪了。
…………
当时清辉的收购要约是有条件的收购要约，受限于进一步尽职调查的结果。
“玩儿人家哪！”经海平极不赞同周昶的这个做法，“玩儿人家好几个月，结果人家没卖成公司，股价还跌了近40%！”
蒋梅问：“什么叫‘天凉王破’？”
经鸿等着周昶上门。
舆论一片哗然，可经鸿竟然毫不意外。
一切都在按照剧本走。
经鸿大概明白了。
鲲鹏的CEO反复强调，他相信泛海，相信经总以及赵总，还说，经总赵总尊重鲲鹏，从来不曾干预运作，始终将鲲鹏的创始团队当作公司最大资产，鲲鹏成立四年以来双方一直共进退，有极好的合作关系，因此，比起股权分散至不认识的各机构处，被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投资公司握在手里，他更愿意泛海掌舵。他向各个机构算了一笔账：倘若拒绝泛海领投，那两轮后，投资公司的股权就会与自己加上泛海基本持平，他们若是联合起来，局势更加不可控，而众所周知，“机构”注重短期效益，而泛海看中长期发展。
鲲鹏、华微C轮融资已经取得业界关注，周昶依然毫无动作。
其实还好，经鸿想，假如是被发现了虚假的广告合同之类的，越关可能就要被退市了。有些公司喜欢这样——显得好像众多公司在自己这投放了广告，但其实都是虚假的。
周昶就是想整整越关。
经鸿正好来做客的堂妹，也就是经鸿叔叔的女儿，睁大了一双眼睛，问：“这就是有理有据的‘天凉王破’吗？”
经鸿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他想：这什么人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