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阿蛮缓慢的挪动脚步,想跟他拉开一定的距离。
“我劝你不要动哦!”
李贤脸上玩世不恭的笑,低垂的眼眸里满是阴鸷。
一个舞姬妄想用他做筏子出宫,她就不怕在王府活不过这三年?
他那个王妃扮猪吃老虎的性子,家里多少小妾对她又敬又怕,初一、十五没人敢留他过夜。
如果他多“疼爱”夏阿蛮一些,关静娥还会像现在一样对她好吗?
“王爷,奴不喜欢马球。”
夏阿蛮识时务的停下蠢蠢欲动的小脚,低头盯着他漆黑的皂靴。
李贤在宫闱长大,什么样的伎俩没见过?
‘你的心思瞒不了宁王多久,一旦被他发现,你可想好要如何应对?’
‘娘娘,宁王对女人喜新厌旧,我于他而言,不过是个漂亮的花瓶。
他即便知晓我的心思,气也不过一阵儿。
等他炫耀够了,看我看腻了,也就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了。’
夏阿蛮是这样对杨玉叶说的。
现在她突然不那么确定了。
“那你喜欢什么呢?”
李贤撩起她后脑的一缕碎发,放到鼻端轻嗅,淡淡的草木香扑鼻而来。
夏阿蛮似乎不喜欢时下流行的香料,她跳最婀娜的舞姿,却喜欢用最清淡的草木香。
不知为何?
李贤觉得这草木香很是熟悉,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闻过。
“奴无甚喜好!”
夏阿蛮喜欢田园风光。
她向往在乡下有个大院子,养条大狗 看家,养只猫儿逗弄解闷。
前后院种些竹子,夏日乘凉,冬日暖翠……这种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。
“你没有喜好?”
李贤抬起她的下巴,直视她深栗色的眼眸。
“是!”
夏阿蛮把视线落在他凸起的喉结,不愿直视他眼中的锋芒。
“看来我迎进门的不是小妾,而是个无凡人(谷欠)望的女菩萨啊!”
“王爷恕罪!”
夏阿蛮屈膝跪在地上,颤声求饶。
当今太后从年轻时就行善积德,是位虔诚的佛教徒,被百姓尊称为“女菩萨”。
她区区一个舞姬,何德何能得与太后齐名?
尤其……这话还是从太后亲子口中说出,分量极重,压得她喘不过气起来。
宁王……是不想让她活了吗?
“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,你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?”
李贤弯腰拉她起来,手往回一收,怀里便多了一具暖玉温香的美人。
“谢王爷仁慈!”
夏阿蛮僵持着不敢动,李贤却主动松开了手。
他走出帐篷看着下方竞争激烈的关家姐妹,万绿丛中两点红,谁也不肯让谁一步。
微微转头看了眼低头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夏阿蛮,微微勾起一侧嘴角。
别的女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宁王府,夏阿蛮却想借着他做跳板离开皇宫。
也是挺有意思!
李贤深吸一口气,微微眯起眼眸,看着下方关静娥差一个球输给了关静香,气的摔了马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