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是寒月君东风子的小说是《我是猫》,本小说的作者是夏目漱石所编写的奇幻小说,情节引人入胜,非常推荐。主要讲的是:人力车夫家的老黑,乃是附近无人不晓的捣乱分子。但毕竟是人力车夫家,只是力大,而无教养,谁都很少与之交往,是个堪称“同盟敬远主义”标本的家伙。听得他的名字,觉得屁股隐隐发痒。与此同时,也产生了些许轻蔑之...
精彩章节试读:
达人论多少难以首肯。而羡慕艺伎夫人,作为教师亦是不应说出口的愚见。惟独对自家水彩画的批评眼光足够实在。虽然主人有如此自知之明,但其自负之心实难消除。两日后的十二月四日的日记这样写道:
昨晚做梦,梦见自觉画水彩画难成气候,遂扔去一边。却不知何人镶以气派的画框挂于橱窗之上。观之,自己也觉得大有长进,喜不自胜。如此彻夜孤芳自赏之间,不觉天亮醒来。原来情形依旧,并无长进。这点与晨光同样赫然在目。
看来主人就连做梦都对水彩画依依不舍。这样一来,水彩画家自不待言,夫子所说的达人也遥不可及。
主人梦见水彩画的第二天,那位金边眼镜美学家久违地来看主人。刚一落座便劈头一句:“画怎么样了?”主人淡淡答道:“依照你的忠告努力写生。写生当中,原先未曾觉察的物的形态、色的精细变化等等果真了然于心。西方古来强调写生,始有今日的发展。不愧是安德烈·德尔·萨托。”不但对日记所言只字不提,反倒把安德烈·德尔·萨托赞扬一番。
美学家边笑边搔头道:“实话跟你说,那是胡扯!”
“什么?”主人仍对无中生有之事浑然不觉。
“你还问什么?你赞不绝口的安德烈·德尔·萨托嘛,那是我随口捏造的。没以为你会如此信以为真。哈哈哈哈……”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。
我在檐廊里听得这番交谈,不由得预想他今天的日记将如何记述。
这位美学家的惟一乐趣就是信口开河让人受骗上当。他好像丝毫没有顾及安德烈·德尔·萨托事件给主人的情绪之弦以怎样的震颤,自以为得计地道出以下的话来:“哎呀,不时出以戏言而人皆信以为真,这足以激发诙谐美感,有趣有趣。日前对一个学生说尼古拉斯·尼克尔贝[11]曾劝爱德华·吉本[12]勿以法文撰写其一代巨著《法国革命史》,而改用英文出版。而这个学生记忆力好得出奇,在日本文学演讲会上把我的话一本正经地复述一遍,委实滑稽透顶。岂料,当时大约一百名旁听者全都听得认认真真。此外还有一桩趣事。前不久一次有文学家在场的席间有人提起哈里森[13]的历史小说《特奥法诺》,我评论说那是历史小说中的扛鼎之作。尤其女主人公之死,写得鬼气袭人。坐在对面的从未口出不知之语的先生接道那部分实非名文莫属。于是我得知此人也和我同样没看这部小说。”
患有神经性消化不良的主人睁圆眼睛问道:“这般信口开河,假如对方看了可如何是好?”听那意思,简直像是说骗人倒也无妨,只是画皮剥开时岂不麻烦!
美学家岿然不动。“那有什么?届时只消说和别的书混为一谈了就是!”说罢哈哈大笑。美学家虽然戴的是金边眼镜,而其品质却和车夫家的老黑有相似之处。主人默默把“日出”[14]吐成一个圈,表情仿佛说我可没那个勇气。